在非洲，从“种子”到“杯子”的遥远距离——一颗咖啡豆的前世今生（三）

20世纪五六十年代，非洲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(fēngqǐyúnyǒng)。1963年12月12日，肯尼亚摆脱英国殖民统治(zhímíntǒngzhì)获得独立。殖民者(zhímínzhě)虽已离去，但其留下的经济枷锁依然禁锢着这片土地。 咖啡成为肯尼亚独立后经济发展的双刃剑：它带来了外汇收入，也埋下了粮食危机、农民贫困和在(zài)产业链中处于不平等地位(dìwèi)的苦果。 独立后初期，肯尼亚政府延续了(le)殖民时期的经济发展模式，把大量土地用于种植咖啡(kāfēi)和(hé)茶叶等经济作物。咖啡带来了外汇收入，粮食生产却被挤压到边缘；商人赚取了利润，农民却陷入了贫困(pínkùn)。在肯尼亚农村地区，因咖啡收购价过低而引发的抗议活动时有发生。 肯尼亚非洲政策研究所中非(zhōngfēi)中心执行主任丹尼斯·穆内内回忆说，自己的(de)爷爷曾种植咖啡。当年因咖啡价格持续走低，入不敷出的爷爷不得不砍掉栽培多年(duōnián)的咖啡树，还有一些农户烧掉(shāodiào)成袋的咖啡果以示抗议。 在咖啡交易环节，昔日殖民者的桎梏也长期紧锁着非洲国家(guójiā)的脖颈。 在内罗毕市中心，一栋白绿相间的(de)高层建筑静静矗立。这里是成立于1935年的内罗毕咖啡拍卖所。作为从殖民(zhímín)时期延续至今的咖啡交易平台，它继续(jìxù)主导着肯尼亚的咖啡出口贸易。 穆内内说：“肯尼亚(kěnníyà)在独立后很长一段时期(shíqī)内延续着殖民时期以出口生豆为主的模式，这是导致肯尼亚咖啡产业发展困境的原因之一。”今天，肯尼亚的咖啡豆仍大多以半加工形式，通过殖民者当年建立的内罗毕咖啡拍卖所(suǒ)流向欧洲(ōuzhōu)市场(shìchǎng)。“我们几乎没有产业链的控制权和话语权。”拍卖所交易的定价权掌握在少数国际买家和本地中间商手中，本地咖啡农只能被动接受(jiēshòu)价格。 从全球范围来看，咖啡(kāfēi)产业“种子”与“杯子”分离情况严重，咖啡原产地多分布于非洲等发展中国家和地区，但大宗咖啡的标准化(biāozhǔnhuà)生产和消费市场主要集中在欧美等发达国家。据一家行业(hángyè)网络媒体统计，目前全球咖啡业年收入最高的几家大公司基本都来自欧美，这些(zhèxiē)西方大型跨国企业在行业中拥有强大的控制力(kòngzhìlì)。 澳大利亚“对话”网站刊文指出，全球咖啡业的商业模式建立在(zài)新殖民主义的基础上(shàng)，全球南方国家的贫穷(pínqióng)农民生产咖啡，供发达国家的富裕人群消费(xiāofèi)。全球80%的咖啡由2500万经营小型咖啡园的农民生产，他们中许多人难以过上体面的生活。一批跨国咖啡公司在全球咖啡产业链中占据主导地位，获利颇丰(pǒfēng)。 有统计显示，欧洲精品咖啡(kāfēi)馆里一杯咖啡的价格通常是4美元左右，而肯尼亚咖农一天的收入最(zuì)多只有2.3美元。 2023年11月30日，在比利时布鲁塞尔街头，一名女子经过一家咖啡店。新华社记者 赵丁喆 摄　　肯尼亚的困境并非孤例。埃塞俄比亚咖啡在国际市场(shìchǎng)上久负盛名，零售价(língshòujià)非常高。但据统计，零售价中只有5%到10%真正回到了埃塞人手中，大部分利润由(yóu)分销商和中间商赚得(dé)。埃塞咖农劳累一年的收入仅为(jǐnwèi)500美元左右。 乌干达(wūgàndá)“鼓舞非洲”咖啡产业园董事长纳尔逊·图古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，非洲咖啡生产国遭遇的(de)不公极大打击当地咖农(kānóng)积极性，也阻碍非洲咖啡产业可持续发展。全球咖啡贸易带来巨额财富，非洲咖农理应得到(dédào)“更公平合理的分配”。 阅读原文(yuánwén)：南方觉醒｜一颗咖啡豆的前世今生 记者：林晶 刘方强(liúfāngqiáng) 聂祖国 李卓群 宋盈